《烟与镜》，魔幻与现实，你在烟雾中能看到镜子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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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尼尔盖曼的短篇小说集《烟与镜》，让我想起了一种食物。那是团购的云南旅游，包吃住，所以午饭多以当地特色菜为主（导游如是说），所以第一天吃到那道菜，尽管略微诧异，还是比较淡定的。据介绍的菜名是白水煮鱼，但我们都称它“水煮白菜”，盖其味寡淡，如若白菜焯水，且仅有白菜。初尝之，大呼特色，但接下来的4天，均有此菜，不同的是白水煮菜中，偶尔会出现鸡、鱼，其味瞬增，自有一番风味。读《烟与镜》，正如吃水煮白菜。

“镜子就是魔法之门，烟则让事物的边界变得模糊”，这是尼尔·盖曼自述的《烟与镜》。具体到29篇短小说本身，其共性如下：像镜子一样，能够反映现实的寓言故事；也似烟雾般缭绕，分不清他的本意，又能略有所思所想。他的故事如水，好不容易读懂的文字，如同白菜，味道寡淡，还没尝到鲜，一股水早已入喉，细细回味，却早已难分是菜是水。他的白水煮菜，烟雾一般，是不可多得的美味。

烟一般弥漫的，还有小说的边界。《尼古拉斯是……》一文仅有百字，却表现出圣诞老人的另一面：不如其他诸神的苦闷，以及年复一年的机械化劳动。人们都在乎的是自己，没有谁想过一位白胡子老人的悲哀：凭啥让我为那群睡着了的小屁孩奔波？而《骑士精神》要表现的主旨，超出了故事本身要表达的部分，“亲骑派”为之赋予了神圣的光芒，正如“圣杯”所代表的，也不过是尘封的美德。志愿者多收的便士，是否她被骑士带去天国的理由？老婆婆最后的取舍，真的那么美好吗？《骑士精神》是迷惑而又鲜亮的，就像从水煮白菜中，吃到了久违的鲤鱼。

《烟与镜》中每个故事，看似无所指，却处处有玄机。作者自言，写作时一旦开头，故事顺笔而出，随缘自动终结。多以故事推动故事，无刻意为之的寓言加入其中，所以在阅读时，往往一蹴而就。无所指说明写作者的思路十分顺畅，只为讲个故事，寓意则“任君采撷”，得到多少算多少。因此处处有玄机表现在：读者并不能确切看出“重点”。

阅读时，往往进入一片迷雾世界，却又能从其中一闪而逝的镜面中看到自己，看到现实。而尼尔·盖曼在现实与魔幻中随意切换的高超技法，让迷雾更浓，读者在好不容易拨开云雾时，镜面中伸出的魔爪，已飞至眼前，避无可避。

如果算上前言中的《结婚礼物》，《烟与镜》正好30篇。和《恶魔桥》一样，《结婚礼物》都是对人生方向及人性本能的拷问，到最后，很难分清哪部分是现实，哪部分是魔幻。如此看来，《骑士精神》中的主人公，又是难得的清醒者了。

《烟与镜》，魔幻与现实，你在烟雾中能看到镜子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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